筆墨存真顯情懷——觀周燕弟的中國人物畫

多彩港城(中國畫) 周燕弟
1988年畢業于南京師范大學美術系中國畫專業的周燕弟,現為中國美協會員、江蘇省徐悲鴻研究會副會長、連云港師專美術學院教授、江蘇師范大學碩士生導師。從遍訪名師游學藝苑,到執持教鞭傳道授業,周燕弟走過的路途如同拾階而上,步步登高,步步坎坷,既有諸多盛況美景,也有不少險峰陡坡。
周燕弟是極為樂觀的人,他心態平和、寬容大度,唯一能讓他斤斤計較的事情只有他的藝術。他的寫意古代高士圖與寫實性現代人物畫,不僅具有別樣的趣味與時代氣象,還有思想情感的奔騰跨越、藝術追求的交叉跌宕,跨度之大、面貌之變都異乎常人。《夢蝶圖》中莊周的怡然自得倏然忘我,《竹林七賢》里七君子的放浪形骸介然不群,《松下問童》中躬身下問的賈島與一臉稚氣的小童……每個人物都體態生動、意趣盎然,體現出畫家扎實的基本功和審美情趣。作為當代的中國畫家與教育工作者,周燕弟也一直將創作點與時代相融合,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暴發期間,他就創作了一組歌頌醫務工作者的作品,用中國畫的方式再現了“前方抗疫戰場”中白衣勇士的風采。他希望以這種創作方式教導自己的學生,藝術不能困守于象牙塔內,藝術也要為社會服務,為時代鼓與呼!
周燕弟是一位在傳統與現代的圖式融匯中積極探索的水墨人物畫家,他不僅汲取傳統中國畫的筆墨精粹,而且還將西畫中的素描寫實技法融入其中,所以觀賞他的畫,既得閑雅適便的輕松愉悅,也得雄深大氣的壯懷激烈。周燕弟在數十余載的教學和藝術實踐中,博采眾長、兼收并蓄,將各方藝術養分融入到自己的筆墨當中,他對水墨人物畫從追求形神統一逐漸轉變為對藝術本質的探尋,不斷汲取傳統之精華,并注入自我思考,終成水墨藝術之新風。所以,他的畫總是鮮活生動的,有豐富的形象、深邃的思想,給人以親切自在之感。
在周燕弟的眼中,人類的繪畫歷史是一個個人風格的展示過程,而藝術品的生命力和價值就在于它強烈的個性。畫家應該畫生活、畫感受、畫思想、畫真善美、畫人性本質、畫一切讓自己感動的東西。真正的藝術,來源于真實的生活,藝術本身就是反映自然環境和社會風貌的一種表現形式。周燕弟長期生活在普通老百姓之中,和人民群眾有著深厚的感情,他的國畫人物作品,就是通過繪畫藝術贊美和謳歌那些小人物,來充分表現人民百姓的真實生活,特別是透過來自社會各個層面的特殊小人物的生活角落,表現出來的那些形形色色的小人物在時代焦距中獨特的生活方式。比如《環衛使者》中坐地小憩的環衛工人轉頭間的暖心一笑,《多彩港城》中港口工人手持鐵鉤微微佝僂的脊背……每一個片段都直抵人心,讓人感嘆正是這些樸實的勞動人民才是支撐起我們中華民族的基石,他們才是藝術創作中最該留下的畫面。周燕弟在這些作品中的表現手法完全不同于只追求歐美風格的藝術家,也區別于那些迷戀用情色繪畫藝術表現出來的作品,他是用自己的“心”和“情”去追求藝術生活的真諦。
周燕弟的代表作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表現少數民族勞動生活和幸福空間的,比如《苗女》《朝圣》《早春》《憩》……這些作品的內容注入了一種純樸的鄉土情感,洋溢著健康向上、光明祥和的氣息。在藝術形式表現上,他將鄉土氣與文人氣相結合,將南方與北方的藝術趣味相融合,讓作品達到雅俗共賞、剛中寓柔的效果。自他赴云南、新疆等地寫生后,畫風更趨明快奔放,江南線條的優雅靈動和西北粗獷雄渾的融會貫通,章法嚴謹中又不乏自由揮灑的意趣,給觀眾一種氣貫如虹的審美蘊涵。
用藝術的眼光來看,一個畫家胸懷磊落方能發現大千世界的美好所在,得其理趣,獲其情感,所謂與天地精神往來者,乃能隨手拈來皆成妙諦,真正完成好的藝術作品。周燕弟的藝術創作貴在一個“真”字,他錘煉藝術,也淬煉情感、歷練情操、提升境界,在當代風云際會的藝術潮流中,他沒有簡單地隨波逐流,他畫如其人,人如其畫,都一樣篤實厚重,他把自己的藝術生命融入到自然和社會生活之中,真情體驗,切身感悟。當他用筆墨構筑出一個個帶有體溫的血肉之軀時,作品中的人物便滲透進他的情感、思考與個性化的藝術語言。一方面,他塑造的人物形象體現了藝術家對生命價值的深切關懷;另一方面,畫家樸素濃郁的筆墨語言揮灑之際,豐富的線條、酣暢的皴染也建立起他人物畫的基本面貌。
周燕弟認為,水墨語言仍然有足夠充分的表現力量,特別是把水墨語言作為一種當代藝術方式的時候,它的可能性變得更多,也更加具有實驗性和探索性。他的近作更加注重水墨本體的探索,畫面中更加注重抽象筆墨語言的構成,整體的畫面營造與韻味十足的傳統線性造型相得益彰,諸多矛盾相逆的造型語言在他筆下和諧統一,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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