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繼愈文集》出版 讓大師的智慧照亮未來

《任繼愈文集》書影 資料圖片
頭發花白,一身黑色的呢子大衣,一條深藍色的圍巾,耄耋之年的老者,提起手中的拐杖,堅毅地邁步向前。看到收入 《任繼愈文集》的這張照片,熟悉任繼愈的人們,不禁回想起他的音容笑貌。即使不大熟悉他的年輕讀者,或多或少,也能感受到這位著名哲學家、國家圖書館原館 長的儒雅與赤誠。
任繼愈在世時,專注于學術研究和文獻典籍整理,堅持不為自己編纂全集的原則。在他辭世六年后,由上海師范大學哲學系教授李申等學者搜集整理 的《任繼愈文集》日前由國家圖書館出版社出版。這套全10冊、近400萬字的文集,使得任繼愈的學術思想和研究成果終于有了一個系統的整理和總結。
皓首窮經不出全集
任繼愈有一個座右銘:“生也有涯,學無止境”。這位追索學問永遠不知足的學者,一生堅持“三不主義”:不赴宴,不過生日,不出全集。
“當任先生病重的時候,我也考慮過由國家圖書館給先生編全集。后來還是尊重了先生的意愿。”與任繼愈共事多年的詹福瑞,時任國家圖書館館 長,“任先生不出全集有他自己的理由,他說,別人的全集我都不看,因為全集把精華收進去了,不是精華的也收進去了,所以還是不要出全集。”
當年,任繼愈預測,20年之后中國文化將迎來發展的高峰期、鼎盛期,他認為他們那輩學者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文獻整理工作,給后人、給文化發展高峰打下堅實的基礎。
“在坐鎮國家圖書館近二十年的時間里,先生先后主持編纂了《中華大藏經》、新中國成立以來最大的古籍文獻整理工程《中華大典》,主持出版了 文津閣《四庫全書》《國家圖書館藏敦煌遺書》等。”詹福瑞說,直到去世前,任繼愈還在主持《中華大藏經續編》的編纂工作,可謂皓首窮經,“先生是為了國家 文化發展的理想而放棄了自己的學術計劃,放棄了整理自己文稿的意愿。”
任繼愈辭世后,西北大學名譽校長、歷史學家張豈之一直期待著一部能夠反映任繼愈學術全貌的文集出版。“2009年7月11日,任繼愈先生和 季羨林先生同日先后辭世,這兩位學者同為學術大家,但文集出版情況卻大不相同。”張豈之說,季羨林在世時,《季羨林全集》和《季羨林文集》都已經出版。任 繼愈生前只出版過兩本選集,一本是1991年北京師范學院出版社出版的《任繼愈學術論著自選集》,其時任繼愈的創作高潮尚未到來,很多重要文章沒有收入; 另一本是2006年中華書局出版的《皓首學術隨筆·任繼愈卷》,而相比于他長達半個多世紀的宏富著述,25萬字的篇幅顯得十分單薄。
六十余載縱橫史哲
出版一部《任繼愈文集》,不僅是學術界的期待,也是任繼愈諸多同事、弟子、親屬的心愿。
2010年10月,一份“《任繼愈文集》征稿啟事”見諸報端,剛剛成立的《任繼愈文集》編輯籌備委員會面向社會征集書信、未刊手稿、圖書序 跋、講話錄音記錄、各類題字詞等稿件,這標志著《任繼愈文集》編輯出版工作正式啟動。除此之外,編輯籌備委員會還通過國家圖書館參考咨詢部,利用電子數據 庫系統搜集任繼愈在報刊、會議上發表的各類文章。從1941年在西南聯大北京大學文科研究所撰寫的畢業論文《理學探源》,到發表在2009年《圖書館雜 志》第7期的《我向大家推薦的一本書——〈吶喊〉值得一讀再讀》,橫跨任繼愈60余載學術生涯的近千篇文稿,一一呈現在編者面前,宗教學與科學無神論、中 國哲學史、佛教、儒教、道教、古籍整理、史學等諸多學術領域,無不涉及。
與此同時,對于文集類出版項目一向非常謹慎的國家出版基金,也向《任繼愈文集》伸出了橄欖枝。評審專家認為,對當前學術界來說,任繼愈的學 術思想具有重要的示范作用,編輯出版《任繼愈文集》,系統整理和總結任繼愈一生的學術思想和研究成果,不僅是對任繼愈學術成果的傳承,更是對其治學理念的 弘揚。
讀到盼望已久的《任繼愈文集》,張豈之十分欣喜:“盡管我還沒有看完全10冊,但光‘史學研究’這一輯就看了好幾遍,其中很多文章從前都沒 有讀過。從這一輯來看,任繼愈不僅給大雜志寫文章,而且給地方上的小雜志寫文章,宣傳他的學術觀點。可以說,《任繼愈文集》的出版不僅是出版界的大事,而 且是我國人文學術界的一件大事。”
“任先生的視野是寬闊的,思考是深邃的。”在中國社會科學院榮譽學部委員、任繼愈研究會會長杜繼文看來,作為人文學者的任繼愈,對于“天下 興亡”的關切與責任感是強烈而且自覺的,因此研究任繼愈的學術思想不能局限于某個學科、某個特定的領域,而匯集了任繼愈各領域研究成果的《任繼愈文集》, 恰恰能幫助人們擴大視野、開辟新的研究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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